《俗女養成記2》在生活的苦難中尋找一絲甜
(內有《俗女養成記2》第五集的劇情雷)
-防雷線-
「你行?要不是有我幫你們陳家省錢,兩個小孩一個做導遊,一個月是能賺多少錢,另一個顧店賺的也是辛苦錢。」
窮人的生活,要說完全不辛苦是不可能的,即便我們能在其中找尋到溫暖,盡量甘之如飴,卻還是帶有些許苦。
《俗女養成記2》相較於第一季的多變,第二季讓故事回到台南之際,即便陳家人依舊樂天知命,但我們依舊能從他們的生活裡探詢真實,當阿嬤問著剛從菜市場回來的媽媽,有買荔枝嗎?陳嘉明吵著要吃,媽媽只能無奈回答:「沒有啊,荔枝太貴了。」我們清楚的是在那個年代,對他們這樣勤儉持家的人來說可能也不容易,更何況像是荔枝這樣的奢侈品,即便是經濟小康的金德興中藥行,都可能無法自由消費。
生活真是辛苦,不是嗎?
誠如《俗女養成記2》預告所言,這原本就是一群魯蛇的故事,即便他們活得真實又精彩,但是他們心裡或多或少有遺憾,陳嘉玲(謝盈萱 飾演)即便活得灑脫,也依舊對於自己踏入不惑之年,卻毅然結束一份好工作以及戀情,就為了不想將就,她的家人願意無條件接納她,初戀男友與她再續前緣,而當她發現人生推動她走向下一段時,又該如何面對?
「不婚不生,就是妳現在最大的優勢。」
當老闆丟出這句話時,她愣住,到底對或不對,現在的她無法獲得一絲資訊。
另外到了童年片段,即便我們愛的小嘉玲這回戲份極少,不過第二季目前戲份一直不多的阿公陳義生(夏靖庭 飾演),總算當了一次主線,向來疼愛孫女的阿公,日子畢竟是苦過來的,他有自己一套做生意的哲學,經營到了六七十歲依舊獨撐大局,他閒不下來,即便他的時間分配得極好(他甚至每晚都會看八點檔連續劇,知道妻子與媳婦在演什麼俗套的親情鬥爭大戲),他也恐懼於「休息」這件事,與其說對兒子不放心,他更怕自己失去生存的意義。
「俗女」要說的其實從來不只是女人,還包括男人,男人的失意與困苦,在這部戲劇裡精彩展現,第五集裡的三個男人,阿公怕自己沒有價值;爸爸陳晉文一邊怕自己做不好,一邊又眷戀起自己從未擁有過的浪漫故事;蔡永森從小為了照顧家人放棄棒球隊,長大後圓夢當棒球教練卻又受困於經濟,想給女友更好的生活,夢想對他來說始終是可以丟棄的。
他們都是好男人,但是好男人也會迷失,用「中年危機」四個字不足以概括,男人的夢想是隨著歲月而磨損,就算他們有非常棒的家庭,也會思考,我能不能夠更好?
《俗女2》講述男人的卑微之處,非常精準,爸爸對著媽媽大喊「我連自己的錢都不能管,每天只能跟老婆討錢,一天最多才一千塊」,媽媽則說是因為家裡經濟錙銖必較,講到激動處更拿一對兒女的薪資不高一事為自己佐證,一家人突然吵成一團,即便爸爸與媽媽,最後仍是各退一步,我們也知道他們仍會愛彼此,但在他們之間,仍有許多問題待解。
因此,《俗女養成記2》的第五集最後一段家庭爭執,簡直怵目驚心,完全就是每個家庭血淋淋的寫照,我們恐懼、失意以及惋惜,怕在結局來到的那一天,我們能在思考,如果走另一條路,會不會比較好?
話說回來,這也是阿公那條故事主線,顯得特別動人的原因,阿公向來講話直接且嚴肅,除了對小兒子、孫女疼愛之外,幾乎不表達太貼心的情感,但是夏靖庭在公園聽聞多年好友勇伯沒來聚會的原因,他突然意會到時間是一個人最大的敵人,退休雖是樂事,但好像距離不可知的死亡,也近了一些,勇伯這個可愛又溫暖的老長輩,就這樣與世長辭,他哀傷,卻不能挽回,只能靠著一帖藥懺,送他一段畢業典禮。
阿公知道自己也老了,到頭來,我們還是得接受自己的平凡軟弱,阿公對小嘉玲說出「以後這間店就交給妳爸了」,小嘉玲則說:「阿爸就在那邊,你為何不自己跟他說呢?」其實阿公也是欣慰於爸爸事必躬親,要親自為勇伯調配最後一帖藥懺,讓他無病無痛上天堂。
雖然現在日子不好過,但沒關係,再堅持努力一下,先等待多年後的自己出現吧,相信總是會不一樣的。
俗女養成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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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晨
昨天在整理抽屜的時候,翻到了一本手掌大的小本子。
我打開一看,乖乖不得了!是我入伍第一天就一路跟著我到退伍的本子!
十年前當兵不像現在這麼爽,我當好當滿十一個月大頭兵,而且不能用手機,所以本子的第一頁打開就是我抄的密密麻麻所有好朋友的電話,準備在營區要用電話卡打的。
第一頁第一行就是初戀的電話號碼,還寫上暱稱「笨笨」我的天。
往後面翻就是一些出公差的筆記、盤點補給品的紀錄、下部隊班長們的電話、愛喝哪種飲料,我都記在這本子裡。
突然有一頁沒頭沒尾的寫著:
「在凌晨十二點十分慌張想妳,才發現時間原來一直在分手那天困住自己..」
我想起來,這一定是在志航基地站洞兩哨的時候寫的,這小本子一直放在迷彩衣的左胸口袋,所以常常被我拿來紀錄心情。
夜哨凌晨那種冷冽寂寞的空氣,突然又都吸入了肺中。
那時候張震嶽一首「在凌晨」,真的唱盡所有男兒心。
https://youtu.be/ZPIfEUSz-fc
瓶子突然從身後打斷我的思緒:「你在看什麼?我也要看!!」
「就當兵的小本子啊,裡面有我對初戀的思念欸!妳確定妳承受得住!?」
「在凌晨十二點十分慌張想妳...你字也太醜了吧?」
「我站哨的時候寫的,現場很暗好嗎?」
瓶子又往下翻
「當一枚戒指掉進紅酒杯,我的幸福,已奪眶而出???哇嗚...你的字真的讓我很出戲..」
「欸不是..妳看就看可以不要唸出來嗎?出戲也不用特別告訴我。」
其實過這麼多年我都忘記自己當初寫過這些東西了,但是被唸出來還是很不好意思。
「還好你沒寫情書給我。」
「開玩笑,自從寫信挽回初戀失敗之後,我就知道情書不是我的強項。」
「那你會在十二點十分慌張想我嗎?」
「我八點十分就會了。」
阿嶽最後一句歌詞迴蕩在耳邊
「到頭來我不是妳選擇的人,也許妳是對的」
也許我們都對了。
//收尾
最近有個粉絲看到了互相糾纏很久的前女友跟別的男人在街上擁吻。
他說他其實早就心中有數,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收尾。
不知道該當面把想說的話都告訴她再離開,還是就這樣漸行漸遠。
我知道他心裡想的是前者,否則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自己這麼多理由和對方蹉跎下去,只好告訴他:
「很多時候就算我們想好了怎麼見最後一面才算結束,但對方的臨場反應會和我們想的不同,不要一直想著有個結尾才放過自己,有些時候,沒頭沒尾是愛情最常見的結局。」
是啊,就像我在凌晨站哨時,只能把思念寫在隨身攜帶的本子上,夾雜在補給品盤點紀錄和公差筆記之間。
大多數的時候,想說的話只能對自己說。
大多數的時候,我們只能在心裡學會道別。
當下會傷心難過、會覺得自己被拆解的支離破碎、甚至覺得這輩子再也不值得愛了。
但這些都會成為十年後另一半的笑料。
我們沒有選擇彼此,是因為在必然的未來裡,有更好的另一半在等待著。
如果可以逆行的話,我會換個字寫好看一點的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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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一個又一個爛咖,沒關係。捧著十幾朵花去男人家,宣告妳的愛至死不渝,沒關係。喝酒喝到打二十通電話給前男友,看到自己的通聯記錄後悲憤欲死,沒關係。痴心迷戀的男人跟妳說他需要空間,所以跨年夜妳站在時報廣場電話亭,全身被雨淋得像隻掉進水溝裡的貓,哭到眼睛快瞎掉,沒關係。
說沒關係是因為,不管做了什麼偉大愛情宣言,都不是為了哪個男人,只是想實踐佛斯特『唯有連結』的忠告。如果你為愛犯傻,到頭來都是讓你看清自己能為愛奉獻多少,能把心敞開走多遠,讓你知道在把心關起來把心房焊死前有多少能耐。」
─ ─《#現代愛情:關於愛、失去與救贖的真實故事》
本月選書讀著讀著,油然許多複雜的感觸,那些有口難言的事,那些不知該對誰啟齒的心思,就在那一則則的現代故事裡得到舒緩,看到有人走過你走的路,看到有人經歷你經歷的掙扎,看到有人得到了你漸漸不敢奢求的幸福結局,開始思忖「或許真的沒關係吧」,就這麼慢慢改變看待自己與看待人群的角度。
目前最喜歡的一篇是〈愛得狼狽?沒關係。尤其,如果妳是贏家〉,年輕的時候往往覺得愛比被愛重要,目光老放在自認值得的愛,認定無論男女都不應被動等待追求,要選擇一個自己會愛得飛蛾撲火的對象,卻忘了「我愛你」只是渴望回應的聲聲呼喚,卻忘了再炙熱濃烈的愛情都比不上找一個合拍的人陪伴彼此平靜度過往後的日子來得踏實。凝視過去將失戀當成世界末日的自己,心裡只剩同情,好傻好傻,不禁懷疑起那樣少不經事、缺乏磨練的愛,真的能稱之為愛嗎?
愛是一個極其困難的命題,愛也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事物,再看那些歌頌轟轟烈烈的初戀故事,假使時光倒流,我依然會愛上當初的你,只是不會選擇如此自欺欺人又一廂情願的方式,畢竟後來終將領悟到,強求得來都不是愛。
有人說《消失的情人節》是純愛電影,從來不覺得,因為根本還未有愛,那只是雛形、輪廓,只是愛情誕生的可能。首次觀賞時,對大霈飾演的曉淇有莫大共鳴,一度所愛非人,一度將自己逼得狼狽不堪,那位眼淚和著熱湯、苦楚一併吞下去的女孩,也可能會是聽到陶晶瑩〈女人心事〉便陣陣鼻酸不能自已的女孩,雖說女孩,但已步入而立之年,平時打起精神面對現實生活,回家後難逃在房裡覺得被幸福遺棄,然而卻沒意識到,已經憑著自己的力量勇敢走了這麼久、這麼遠的路,多麼不容易,別怕青春消失就不信單純的美夢,別因心關起來就不願為美好的結局而感動,沒關係的,我們必須先看見脆弱,放手失去,然後才能重新認識愛情的黑暗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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